期刊介绍
期刊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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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翻译与世界文学(6)
在世界文学视阈中,也有经典与非经典的区别。“世界文学”并非指的是世界上所有文学之和,而是那些经典的、值得传播的作品,世界文学首先得是“世界级的”文学。而“世界的文学”有更广泛的含义,“‘世界的文学’则更多地指向世界上那些不怎么有名、却能展示新方向的文学”。[注]方维规:《何谓世界文学》,《文艺研究》2017年第1期。人工智能翻译技术的发展,使得任何人借助简单的翻译工具都可以实现快速便捷的翻译,因此,有更多的非经典作品、甚至粗劣的作品也得以翻译,作品翻译从专家选择变成了读者选择或者产业驱动。一方面,这可以使得世界文学的范围扩大,人们对世界文学的批判标准会发生改变;另一方面,这也可能导致文学的艺术性和审美价值降低,世界的文学淡化成了“世界的文本”。
其次,人工智能翻译也可以打破世界文学中的欧洲中心主义。当前,世界文学仍然是以英美文学、欧洲文学为主导,除了“世界文学”这一概念具有欧洲学术思想背景之外,主要是因为英语在世界范围的广泛传播。[注]J. Miller, “‘World Literature’ in the Age of Telecommunication,”WorldLiteratureToday, vol.74, no.3, 2000, pp.559~561.如果说印刷术和机械复制技术,为文学的传播奠定了媒介基础,网络和通信技术极大地提升了传播的速度,那么,人工智能技术则有可能打破语言交流的障碍,使其他小语种的作品有机会得到更广泛的传播。
虽然,人工智能技术有助于改变文学的以某种“语系”为中心的现状,但是我们也必须警惕,在世界文学中,另一种中心主义——技术中心主义——正在传播开来。首先,目前的人工智能翻译需要大量的双语文本和翻译资料做支持,显然,英语翻译文献与其他的小语种资料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在小语种人工智能翻译艰难前行的途中,英语等文化强势语言的翻译发展会更加迅猛。其次,从经济、技术发展来说,英美等发达国家对人工智能翻译技术的投入远比一个非洲小国要大,因此,翻译技术的核心仍然掌握在这些文化和技术强国手中。另外,看似人工智能翻译能够促进多元文化的发展,但是实际上,其他弱势文化仍然会被信息海洋所吞没。看似越来越多的语言能够被翻译,然而却是干瘪的、冰冷的、以传递信息为目的的语言取代了生动的、文化的、民族的表达。因此,人工智能技术更有可能的是用技术中心主义协助或者取代以某个语系为文化中心的现象,去中心化并未能实现,反而加强了中心化现象。赛义德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一书中指出的,西方帝国通过文化(文学是最重要的形式之一)来进行殖民,“帝国没有结束,也没有突然成为过去”,[注]E. Said,CultureandImperialism, Vintage, 1994, p.362.而掌握了这些技术的帝国,当然不会放弃这种文化殖民的好机会。
(2)打破技术中心主义
本雅明在《机械可复制时代的艺术品》一文中说到,机械复制技术的出现,消解了(视觉)艺术品的灵晕和时空性,原作和模本之间的差异被取消了,[注]⑤W. Benjamin, “Das Kunstwerk im Zeitalter Seiner Technischen Reproduzierbarkeit,” Hg.Rolf Tiedemann und Hermann Schweppenh?user, eds.,GesammelteSchriften,Band7, Frankfurt am Main: Suhrkamp, 1991, pp.473~508、493.在文学方面则表现为作者与公众之间的界限渐渐消失。⑤而实际上,复制技术虽然改变了文本传播的形式,但是并没有改变翻译文学的本质形态,对于文学翻译而言,原作和模本(译本)的差异还在,原作和译本的时空性表现为文化的历史性和社会性。而只有在网络和人工智能翻译技术成熟时,原作和模本之间的本质差异才会缩减甚至抹平,文化的历史-社会维度才有可能被侵蚀,世界变平了。这种文学上的变化,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一方面,我们急需翻译技术来传播更多的作品、特别是处于文化弱势国家的作品。另一方面,技术带来的同一化可能也会吞噬民族和国家文化的特性,人工智能翻译传递信息的同时,可能会漏掉最重要的文化的历史-社会维度。
海德格尔早就批判了技术乐观主义态度,他说到:“当人们将世界作为对象来技术性地建设时,他也就故意地、完全地阻碍了通向敞开者的道路——而这条路本来是封闭的。”[注]⑦, “Wozu Dichter(1946),” in Friedrich-Wilhelm von Herrmann, eds.,Gesamtausgabe,Band5,Holzwge,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77,p.294、295.技术彻底地封闭了人们通向真理的道路。在海德格尔那里,现代技术使世界变得井然有序,但是这种秩序也消除了等级和层次。⑦技术通过制造和市场将一切变成了产品,“人的人性和物的物性在自己实施的制造范围内被消解成了市场中的可计算的市场价值”。[注], “Wozu Dichter(1946),” in Friedrich-Wilhelm von Herrmann, eds.,Gesamtausgabe,Band5,Holzwge,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77,p.292.最终,海德格尔只能从艺术和语言中寻找归宿,艺术将真理自行置入其中,诗歌语言才是真理的语言。显然,海德格尔所说的诗歌语言是无法通过机器来翻译的,因为他非常强调翻译要直接面对语言本身,强调对流行观念和前见的破除,而现有的翻译恰恰是人工智能翻译的资料和基础。[注],“Der Spruch des Anaximander und seine übersetzungen:Nietzsche und Diels,”in Ingeborg Schüβler,eds.,Gesamtausgabe,Band78,DerSpruchdesAnaximander,Frankfurt am Main:Vittorio Klostermann, 2010,pp.1~32.同时,他也反对语言翻译机器的发明,认为这会从“机器的能量和功能中已经规整并限定了我们语言的可能使用方式。”海德格尔警告,语言机器“控制了人类的本质”,人类与语言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人们无法估量这种变化的后果。[注], “Hebel der Hausfreund(1957),” in , eds.,Gesamtausgabe,Band13 ,AusderErfahrungdesDenkens(1910-1976),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1983,p.149.
文章来源:《石化技术》 网址: http://www.shjsbjb.cn/qikandaodu/2021/0330/10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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